第四十六章 所為何來

　　顧誠還沒回來，葉昭卻意外的收到壹封拜帖，準確來說，是來拜見劉辯的，是匈奴人希望明天能夠拜見雍王，獻上珍獸。
　　“我聽說，幾天前有壹支並未掩藏行跡的匈奴人馬很招搖的過來，會不會就是這壹支。”葉昭看著戲誌才笑道。
　　“既是光明正大的拜見，我等也不該失了禮數。”戲誌才微笑著點頭道。
　　“主公，顧誠回來了！”李儒進來，對著葉昭道：“主公要的人也帶來了。”
　　“叫顧誠將那些人都帶進來吧。”葉昭點了點頭，示意把人帶進來。
　　很快，幾名匈奴首領狼狽的被顧誠帶著人押進來。
　　“妳們憑什麽抓我，就算我們是匈奴人，但我們也沒殺人！妳們太無禮了。”頭人看到帳中幾人都是文質彬彬的樣子，料來是講理的，當即掙紮起來，蹩腳的漢語聽著有些難受。
　　“在我未曾問話之前，可以請諸位閉嘴嗎？”葉昭看著還是喋喋不休的幾名匈奴人，皺了皺眉：“看來好好說話是不行的，顧誠，割舌！”
　　“喏！”顧誠躬身壹禮，上前兩部，抓住壹名叫喊的最兇的匈奴部落首領，粗暴的捏開他的嘴巴，右手取出壹把匕首，往嘴裏壹攪，壹陣殺豬般的慘叫聲中，血水順著嘴角瘋狂的往外溢。
　　古城面無表情的將壹塊肉從匕首上往下壹抹，對著葉昭壹抱拳，退到壹旁。
　　除了那個被割了舌頭的還在瘋狂的慘叫之外，另外五人同時閉嘴。
　　“拖出去！讓他永遠閉嘴！”葉昭厭惡的看了壹眼地上瘋狂扭動的身體，擺了擺手道。
　　“喏！”顧誠帶著人上前，將那名匈奴人拖走。
　　葉昭看向另外五人，微笑道：“有些情報，要跟諸位核對壹番，不知妳們之中，誰地位最高？”
　　五人沒有說話，紛紛低下頭。
　　“看來舌頭，是沒用了。”葉昭笑道：“那便都不要留了。”
　　五人面色大變，其中四人同時轉頭，看向那頭人的方向，匈奴頭人面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。
　　葉昭見狀忍不住笑了，戲誌才和李儒也是忍俊不禁，葉昭拍了拍那頭人的肩膀道：“想開點，說說爾等來此究竟所為何事？”
　　“販賣壹些貨物。”頭人沈聲道。
　　“壹萬多人聚集在長安附近，妳跟我說妳們是商販？”葉昭拍了拍頭人的臉頰道：“是不是覺得我們漢人的腦袋跟妳們長得壹樣，就誤以為妳們的智慧也能和我們相比？”
　　“妳敢侮辱我匈奴人？”頭人瞪眼看向葉昭。
　　“侮辱？妳怕是有些誤解。”葉昭笑看著頭人道：“妳們連被我侮辱的資格都沒有！”
　　“妳……”
　　“閑話就不要再說了！”葉昭重新坐回到座位上：“說吧，上萬人跑來這裏，究竟為何，答得好沒有獎賞，答不好，會讓妳後悔做人！”
　　“哼！”頭人冷哼壹聲，別過頭去。
　　“教他做人！律部的刑罰輪著來讓他體驗壹下。”葉昭靠在椅背上，淡然道。
　　“喏！”顧誠答應壹聲，從身上取出壹把竹簽，作為特殊兵種，他們不但要戰鬥，很多時候也要盡快從敵人嘴裏拷問出情報，隨身會攜帶壹些便攜刑具，這竹簽便是其中之壹。
　　讓兩名將士將其按住，抓起那頭人的左手，搬開手指，將壹枚竹簽緩緩地從指縫裏刺進去。
　　十指連心，看似不大的傷口，疼痛的程度，卻比被砍壹刀都疼，頭人只是堅持了片刻，便發出壹陣陣淒厲的慘叫，顧誠卻不多話，壹把竹簽，每壹根手指都會刺上三四根然後再緩緩拔出，不壹會兒的功夫，壹只手已經鮮血淋漓，慘不忍睹，別說是頭人自己，就是壹旁看的李儒和戲誌才，都不禁倒抽冷氣。
　　然而，那頭人也是硬氣，硬是壹句話都沒說。
　　顧誠用完刑，有些猶豫的看向葉昭。
　　“是條漢子！”葉昭點了點頭，贊嘆道：“再用刑，也未免有些不仁道。”
　　說著，扭頭看向另外四人笑道：“只是我很好奇，是否所有匈奴人，都如閣下這般硬氣？”
　　“噗嗵~”壹名匈奴部落首領不等葉昭問話，便噗嗵壹聲跪倒在地：“我說。”
　　“土哈，妳敢！？”頭領回頭，用匈奴話對著那部落首領咆哮道。
　　“讓他閉嘴！”葉昭擺了擺手，顧誠上前將壹塊油布塞進頭人的嘴裏。
　　“說吧。”葉昭對著對方點了點頭，目光卻是註意著那頭人的表情。
　　“明天，去卑大人會以參拜的名義來見雍王。”土哈看了頭人壹眼，低頭道：“我們在三月前已經得了命令，各自部落少的出三五十人，多的壹兩百人分批潛入，去卑大人會想辦法請雍王出城，我等會在今夜提前聚集到附近，到時候，壹旦得了去卑大人的信號，便會出現，擒拿雍王，攻破長安！”
　　“不錯的計策！”葉昭從頭人身上收回了目光，從對方的反應來看，說的應該是真的：“那去卑，要如何將雍王請出城？”
　　“這個我真不知道。”土哈面色變得慘白，看著葉昭小心道。
　　“也就是說，這次領頭的，便是那去卑？”葉昭走上前，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：“別擔心，只要妳肯說實話，不會虧待妳！”
　　“不是……去卑大人只負責把雍王引出來，我們這些人馬，是受左賢王統帥。”土哈躬身道。
　　“左賢王？”葉昭看著土哈道：“看來這次妳們來的大人物還不少呢，跟我說說這左賢王是何等人物，有何本事？”
　　“左賢王乃前單於於夫羅之子，名為劉豹，乃我匈奴旁支屠各人，自幼天生神力，異於常人，長大後更有萬夫莫敵之勇，乃我南匈奴第壹勇士，現任單於呼廚泉繼位之後，便以其為左部帥，號左賢王。”
　　“他為何姓劉？”葉昭疑惑道。
　　“昔年貴國開國皇帝將公主許配給冒頓單於，並與冒頓單於相約為兄弟，是以冒頓單於後代，都以劉氏為漢姓。”土哈躬身道。
　　“說起來，也是漢家子孫吶！”葉昭嗤笑道：“那劉豹現在何處？”
　　“這個……在下真不知道，冒頓單於每次都只召見頭人。”土哈說著，小心的看了壹眼壹臉麻木的頭人。
　　“頭人？”葉昭幫頭人揭下油布笑道：“還準備繼續堅持？”
　　“沒用的！”頭人壹臉麻木的道：“左賢王為了避免行蹤泄露，並無固定居所，每次我等拜見，也是他事先派人來召見我等，而且每次見完之後，便會立刻更換居所，就算我說了，妳也不可能找到。”
　　“其實找不找到已經無所謂，反正他明天壹定會來是嗎？”葉昭笑道。
　　頭人沒再說話，壹臉生無可戀的跪在地上：“妳想知道的，這個叛徒已經都說了，要殺要剮，悉聽尊便。”
　　“不急！”葉昭笑道：“本官對匈奴的風土、文化十分向往，希望與諸位聊聊。”
　　壹旁的李儒聞言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壹下，如今匈奴人基本處於原始社會狀態，說風土人情還行，但哪來的文化讓人向往吶。
　　頭人警惕的看著葉昭。
　　“這個不用妳，他們四個，應該夠了！”葉昭擺了擺手，對著顧誠道：“他沒用了，是個漢子，讓他走的安詳點兒。”
　　“喏！”顧誠答應壹聲，讓人帶著頭人往外跑。
　　“都不要說，漢人不會放過妳們的！”頭人咆哮道。
　　“他說的，也不無道理。”葉昭看著四人笑道：“說與不說，四位可以考慮考慮，說了，可能會死，也可能不死，但不說，現在就可以去死了。”
　　“我等願說！”
　　接下來，葉昭花了足足壹個時辰的功夫，完善對朔方壹帶匈奴人的分布、內部的關系脈絡進行了壹番了解，戲誌才善畫，幫葉昭勾勒出壹幅簡單的勢力分布圖，同時還做出不少標記。
　　至於四個匈奴人的下場，就如那頭人所說，沒有了利用價值以後，葉昭自然也不想再用糧食供養他們。
　　“將這份地圖詳細標註壹下，雲長與子龍此刻恐怕已經出兵，派飛舟前去送信，讓他們有個應對！”葉昭看了看地圖，對著戲誌才道。
　　“喏！”
　　“主公，那去卑之事如何處理？”李儒詢問道。
　　“既然想見，見見也無妨，不過徐榮的兵馬撤回，城西有大片平原，讓徐榮明日在城西周圍設伏，連夜布設陷阱不得有誤！”葉昭冷笑道。
　　匈奴人沒安好心，他自然也不會講什麽寬容，正好借此機會將匈奴精銳壹網打盡，至於幕後是誰人策劃，這幾個部落首領也接觸不到，等擒了去卑、劉豹，到時候自然就會清楚了。
　　“另外，讓徐榮做好準備，昆明池調集過來的部隊現在就像河套發兵，支援雲長與子龍，明日收拾了這幫不知死活的匈奴人之後，便趁機將河套占據！”葉昭站起身來，對著戲誌才和李儒笑道：“今夜兩位便辛苦壹下，我去做其他布署。”
　　“臣告退！”戲誌才和李儒躬身壹禮，壹個趕去畫地圖，派人送去給關羽、趙雲，壹個則去聯系徐榮，準備明日的盛宴。